凌啸然看看木棍上绑着的手绢包,心里暗戳戳嘀咕:“其实,这东西老子可以自己捉的!”
手绢包鼓鼓囊囊,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的蠕动着。
一根根思如发丝的绒毛,渐渐从手绢里扎到手绢外。
眯眼细看那细细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反射微弱的炫彩,回想之前花青林说:“大哥别碰,这东西通体含毒,若被绒毛接触到皮肉……这东西用烈酒生浸之后,可有祛腐除疤嫩养肌肤的神奇功效,不如我帮大哥把它带下去。作为交换,大哥看在云汐为我治毒的情面上,便对她温和些吧?”
当时,花青林根本没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
等他搜肠刮肚的回忆起,这个通体带毒的毛绒小兽是什么东西时,花青林的手就已经将它塞进了袖口并紧紧攥住。
“罢了!没有青林,老子不死在这小东西身上,也只会白白放跑了它!”顶着要被姬云汐误会的忧烦,凌啸然无奈轻叹,默默嘀咕了两句后,便将方才丢在一边的那件棉衣盖在花青林身上。
手绢包里的小东西一直在乱动,若是将木棍方才地上,那东西定会逃走。
凌啸然不想白白搭上对花青林的许诺,却落个两手空空,所以单手为他盖上棉衣后就没再碰他,只一心一意的盯着手里的东西。
只穿着衬衣躺在地上,且又饮下了姬云汐的血,花青林很快便在一阵寒风抚过后悠悠转醒。
见凌啸然手里的小木棍上挑着个手绢包,好奇的问:“大哥手里那是什么?”
原本很好听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八十岁的老翁。
凌啸然赶紧示意他先别说话,并指指他身边的棉衣:“抱歉不能帮你把棉衣穿上,这小畜生实在脱不开手。”
花青林抬手摸了摸嘴角,然后拿起滑落的棉衣:“咳咳……那,是什么?”
不等凌啸然回答,顾满娇便蹦跶着过来将他身上的棉衣提起来抖抖,眉飞色舞开始讲方才都发生了什么事。
“满娇是孩子心性,有些规矩她不是很懂,兄弟你可别介意啊!”凌啸然单手抢了她抖着的棉衣,横眉让她走开,然后又将视线投给姬云汐:“看来你日后要多教她一样了!”
姬云汐点点头,微笑着上前扯了顾满娇:“这丫头要学的何止一两样,只是我教得粗心,竟忘了先跟她说女孩儿家该要谨记的小事。”
“……什么女儿家该要谨记的小事?那是什么事啊?”顾满娇很听话的跟着姬云汐又走回方才站着的地方,强忍了恼火才没大吼。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自己可以说:“哎呀,我就是个乡下野丫头,我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
但若换成别人来说这话,哪怕只是隐约中透出这个意思来,恐怕也要惹得当事人咬碎银牙,内心愤愤。
此刻的顾满娇,便是这个咬碎银牙内心愤愤的人了。
“非礼勿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下回要记得,男子衣冠不整时,要回避退让。自己衣冠不整时,不要让外人看见。仅此而已。”姬云汐温声说完,指指地上的两只野鸡:“我的手伤了,今日的午餐可就要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