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白溯央与柳香同坐在床榻上,说了好多话。前一位在端正地坐在床头,一本正经;后一位光着双脚,将白溯央的外袍随意裹在身上,又盘着双腿斜靠在床尾,惬意得很!
从日落到月升,从月升到黎明,从七年前到七年后。
柳香道:“白英,你还记得上一次我被人从惩戒室掳走,之后又被开灵,那期间,我好像见到了你的兄长,就在我所居的天字五号。”
白溯央急切问道:“对,我记得!你可是忆起什么?”关于他家兄长的任何事情,白溯央都极为关切。
柳香道:“那你还记得当年在旗山,跟在我身边,被你一同救下的另一个小孩子吗?”
白溯央答:“记得!”
柳香眼神一沉,道:“那孩子是我的表弟,现如今已荣登大宝,成为新任辰皇。我收到玄机辅的密报,是天和章肃义将军急件。他手书中提到,我那个表弟,或许是赤鬼奴大祭司的外孙,而且是蚩尤之后,身怀勾魂摄魄之异术。若此事属实,那么锁我灵,又开我灵的人,极为可能是他!他虽是我表弟,虽六世不过问俗世之事,但是他若是动用了禁术,六世便容不得他了!”
“他是该死!”白溯央冷声道。
“????”柳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溯央竟然如此狠声!
白溯央回看一眼柳香。
这么多年来,白溯央不是没有听到过关于这位辰皇和柳香之间被世间所编排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什么的都有,他如何能忍?!
更何况,柳香不敢相信,但是白溯央现在却是很笃定,新辰皇与锁灵开灵之事脱不了干系。
当年,那个小孩子看向柳香的眼神已是含情脉脉、望穿秋水、勾魂摄魄;还有在看向白溯央时妒忌吃味,那种欲将柳香占为己有的心思,也是丝毫不带掩饰。
但是,当时白溯央觉得那小孩子年纪太小了,能作何?!便没有再次深究!
鸣凤台禁制层层,看管甚严,当年能对柳香实施锁灵术的人必定是他身边之人。
如今看来,是这位新辰皇无疑了。
那人有机会,有手段,也有理由!
这理由便是眼前这个盘着腿、光着脚坐在床榻上,丝毫没有仪态,撩人心弦而不自知的柳香。
就好像,全天下都知他白溯央心意如何,而柳香不自知;所以,柳香也必定不知道辰皇所生的那些个心思。
真是个祸水!白溯央扉腹一句。
白溯央看着眼前这位天真的祸水,说道:“我从玉兰岛回程的路上,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新辰皇的荒野绯闻。”
柳香顿时来了好奇心,一副听八卦的脸色,道:“哦?是关于他那些喜男色、养娈童,杀人剥皮的事情吗?”
白溯央白他一眼,道:“是啊,只不过......”
柳香凑近了些,道:“只不过什么?”
白溯央紧盯着柳香,道:“只不过,不是他养娈童,而他是被养的那一个!”
“哦?是吗?”柳香此时好像已经明白白溯央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轻飘飘地反问道,脑中正在快速搜索着说辞。
白溯央审问道:“你既如此好奇,难道不想问问,养他的人是谁吗?”
柳香连连摆头,道:“哎呀,既是绯闻,必定十分是假!这世上之事不就是如此吗?还有人说你喜欢萧家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