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远处的绿竹,此时已经发现了白、柳二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一个是像个小媳妇似的作天作地、满腹怨气,;另一个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由着对方作天作地,满眼看好戏!
先前若乐湛没离开的时候,他不方便现身,只能躲在远处窥视。但是,现如今若乐湛已经离开,而他家公子此时愈发像头急躁的小狮子,满腔怒火!他若是再不过去灭火,柳香那只炮仗,可就要一飞冲天了!说不定,还要自不量力地想叨上白溯央一口,到时候的结果当然是被白溯央再一次摁在地上摩擦!
绿竹一溜烟跑去,故意装出神色轻松的样子,一脸赔笑道:“二位公子,二位公子,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咱回去说!这里冷风阵阵的,着实不是谈话的地方!”
“可不是一家人嘛!我跟他是异姓兄弟!拜了把子的!”柳香故意提高了音调,抱着双臂,吃味地说着。
白溯央看着柳香这一副闹腾的样子,竟是一点都未生气,反而还很享受这种捉弄柳香的感觉。他笑着伸出一只手在柳香的脑袋上揉了揉。
这一笑,竟让柳香和绿竹同时晃神了!
这是白溯央?!
他竟然笑了?!
不是似笑非笑,不是尬笑,不是讥笑,不是冷笑,而是一个温暖又真实的宠溺的笑!
白溯央的笑才是陈酿的酒、销魂的药!如冬日暖阳、春日桃花、夏日清风、秋日灿阳,让周身的人都不自觉地深陷在他的温柔、他的暖心里。如果摒弃掉那些扛在身上的世家大义和失兄之痛,这真的就应该是他原本温润如玉的样子吧。
就连绿竹都不自觉地发软,深陷白溯央的笑容里,一脸痴汉样!
柳香一掌拍在绿竹脑袋上,紧张又霸道地说道:“你看什么看!不许你看!”
若不是柳香一巴掌敲在绿竹脑袋上,估计他的口水都要淌在衣襟上了。绿竹尴尬地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此时白溯央才注意到柳香和绿竹耳朵上各自挂着的那一只听瓮。只是,柳香还未来得及阻拦,白溯央已经将听瓮从柳香耳朵上取了下来。
柳香看着白溯央将听瓮握在手掌里把玩、观察着,以为白溯央喜欢这种精巧秘器,便大方地说道:“你喜欢?给你便是!就这种小玩意,本公子在鸣凤台囤了一大堆!都给你,喜欢什么拿什么!”说完,还露出一个灿灿的笑容,似是已经忘了刚刚还在因为若大阁主的事情与白溯央置气。小孩子心性,翻脸三秒,一哄就好!
白溯央并没有在意柳香的话,而是收起了笑容,嘴唇抿成一条线,微微抬头,眼神一挑,目露寒光盯着绿竹!
这种似冰刺一样的寒意,绿竹能没有感受到吗?!
瞬时间,绿竹觉得自己被白溯央里里外外看透了!的确,他专门随身携带了听瓮,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偷摸声地躲在各个角落,探查和偷听白溯央和柳香的动响!柳香那样浅的心眼看不出来,白溯央却是一想便知。绿竹脚步都不自觉地向后撤了撤,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着,想着从哪条路遁走更近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