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少年阁里也算是其乐融融,即使是平日里小打小闹,也都无伤大雅。除了温课业,习功法,修道术,便是去金陵城内的凤仙酒楼喝酒听曲,好不自在!
但是,这些日子柳香是极其不痛快。玄机辅的权限被撤,课业术法也都是心不在焉,白英依旧对他是冷冰冰的态度,就连离阁老都隔三差五在课堂上找他麻烦,回回罚他抄书,谁叫他劈了离阁老寄情挚爱的湘妃竹。可是,劈了竹子的又不是他一个,柳香此时很是委屈。
“走走走!柳兄,今日我请来了金陵城里最红的戏文班子,一起去听戏!”见其整日郁闷,陈小公子一干人等拉着他去往凤仙酒楼。
“也罢!走!”柳香来了精神。
熙熙攘攘一群人,离了少年阁,前往金陵城。毕竟少年肝胆心,怕只是不会有人记得,今夜,七月十又四,百鬼夜行街。
凤仙楼早已备好了酒席,只等少年阁公子们落座,开锣唱戏。老板忙不迭的招呼着,这些年多亏有得这些公子们照拂,这里的生意才可以如此红火,日进斗金!
今日柳香没再上二楼雅间,只在大堂内寻了个座位,喝酒看戏。据说,这场戏是现下最流行的戏文。只见台上的伶角,都身着白色衣,上绣云纹,倒是与他们少年阁的服饰略微相似。
男伶道:“刘姑娘,留神!当心身后!”说着,便挥剑挡掉了将要射向女伶的羽箭。
女伶道:“啊!多谢仙公子出手相救!小女不胜感激!“说罢,还娇羞地看向男伶。
等等!好生熟悉。。。这剧情!这服饰!这场景!这男女伶角正扮着同乘一匹马!!!这不正是那日骑射比试,他与白英!但是,为什么扮他的角换成了女伶!他为什么被写成一个娇羞的娥娘!这是什么鬼!这不是在损毁他玉树临风柳公子声誉吗!?
“别演了!停下!这是谁写的戏文!好大的胆子!”柳香愤愤地拍着桌子喊。
戏班子停了,酒楼里的所有人都看向柳香这方!
这时,陈小公子也看出了点端倪。他自是很熟悉柳香,也知晓柳香这几日因为白英很是不痛快。今夜又看了这样的戏,可不是心上撒盐吗!?
“柳兄!柳兄!别生气!莫与白身计较!”陈琳说着,又转向酒楼老板,道:“聂老板,去撤了戏班子,请青纭伶的舞姬来歌舞!”
聂老板毕竟是场面人,对于世家名门的命令,都别问,办就是了,很快便依照陈琳的吩咐安排妥了。
台上,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台下,杯来秋兴高,对席饮醇醪。
今晚白英并未列席,他自是不喜这样的场合,除了迎新礼那一夜,再无来过凤仙楼。当然,这也是因为陈小公子他们怕了他的酒量,甚觉得跌面,所以无人愿意再去招惹白英喝酒。
酒过几巡,已是亥时。凤仙楼里的人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平时日,这夜里的金陵城可是楼台广厦,灯火熠熠。可为何现下却是长街凉凉,闭门不出。只有这一众少年,在长街上走得步调凌乱,东歪西倒。
没走多远,只见一人影在屋外暗色中,烧着一火盆,似在念念叨叨什么。再走进一瞧,看清这人粗布衣衫,身似一老妪,发鬓凌乱,形支体虚,手中拿一叠黄纸,掷于火盆中。
“是冥钱!”陆漓惊道!这一声,引的烧纸的人,缓缓回头,面如狸猫,目露凶光,这哪里是什么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