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和三位朝廷命官于正月初一一夜之间满门被灭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朝歌城!
一百零七条人命!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噤若寒蝉!震惊朝野山下!
能在层层管制的都城内,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做得悄无声息,还会有谁?!
谁也不敢再说,说也不敢再问!问就是这三家触怒了老天爷,遭了天谴了!!
但是这一招杀鸡儆猴果真有用得很!
赤羽卫首领穆戈此时站在朝堂之上,立在辰皇的身旁,很是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个个一转之前怼天怼地怼辰皇的性子,变得乖巧的很!
就连每日对新帝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太宰大人,此时也成了一个可爱的老头。辰皇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不”字都没敢提!
辰皇本人也第一次觉得上早朝都可以如此轻松畅快!
果真,杀人还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杀人?!还有谁比他辰皇更懂的吗?他屁股下面的那把龙椅都是用死人骨头堆起来的!
下朝之后,辰皇直直地回到了留香殿。
一只脚刚刚踏进去,就开始摘冠帽,解朝服,一手一下丢在地上,好几个太监、宫娥追在他屁股后面跑,替他收拾丢在地上的衣物。
辰皇边扔边骂道:“这劳什子的玩意,可热死老子了!去给老子拿酒来!”
掌事太监恭恭敬敬地将温好的酒呈上,辰皇抓过酒瓶子,斜坐在榻上,就着壶嘴,仰起头咕咕咕牛饮起来!
此时,穆戈看着辰皇一只脚光着踩在榻上,自嘴角流下来的酒,顺着脖子沾湿了靛蓝色龙纹服,胸前的衣物已湿了一大片,变成了深蓝色。
穆戈眉头一紧,挥手示意所有太监和宫娥都退下了!
辰皇不解道:“你这是何意?!”
穆戈从怀里抽出一条巾帕替辰皇擦了擦嘴角挂着的酒滴,道:“公子都快冠礼了,还是这般少年心性,多少得注意点皇帝的威严!”
辰皇郁闷道:“老子一天天被约束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他姥姥的,还不如从前呢!想杀人就杀人,想放火就放火!日天日地,谁敢说老子个‘不’字?!不过,昨晚的事,你做的极好!你看看那些老东西今早的表情,一个个跟吃了屎一样。终于给老子出了这口恶气,那感觉就好像......嗯......就好像憋了几日拉不下来的屎,突然一泻千里!真是畅快!!哈哈!”
穆戈脑门一紧!一泻千里?!这就是新来的帝师所教?!他慌忙道:“哎哟,我的公子呀!现如今公子已是这天下最尊贵之人,可不能这么讲话了!而且,公子要自称‘朕’!”
“不能!不能!不能!现在连话都不能讲了?!谁说老子是天下至尊了?!老子头上还有‘六世’!‘天有六世,地有辰皇’!老子是皇帝,为何偏偏‘六世’是天,老子就是地!老子一日够不着那片天,香哥哥就永远不会多看老子一眼!这,这金碧辉煌的留香殿,建了又有何用?!”辰皇一手将酒壶砸在玉石地砖上,摔个稀碎。
穆戈神色凝重地看着辰皇小孩子耍着脾气,郑重道:“公子!公子放心,那六世跌落神坛的日子,就快到了!”
“都这么久了?!图呢?寻到了吗?你蛰伏在桃殀山那么久,连根毛都没有寻到!没有图,老子如何号令天下,颠覆六世?!还有,白溯央!那个白溯央!老子说了多少次了,他就是扎在老子喉咙里的一根刺!老子让你杀了他,为何他还活得好好的?还回到了少年阁?!只要有白溯央在一日,老子便吃不下也睡不着!一想到他日日陪在香哥哥身侧,老子,老子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