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的凌厉在时间的作用下逐渐松弛…
变成疲软的小雪,落在踩雪的脚踝,
踏入无叶荒林,空荡荡的树木好似座座墓碑,被风吹动残叶,摇摆起了各自的招魂藩,
拐上小路,走上用碎石铺成的砖道,用材简陋的房屋就像雨后的蘑菇,陆续地从视野中冒起浮现。
天空翻出一抹火红,像烤热棉帽的炉火…让弗拉基米司一度想起了遥远的那时,
从很久之前时,在乌萨斯军中,他遇见了那个人,
力擒山巅手碎星辰的高大威影,初见时就将投枪扎入营外山顶的画面,是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景,
博卓卡斯提,从先皇时代起就宣誓效忠乌萨斯的纯血温迪戈,
士兵们尊称他大尉,
这位横刀策马的帝国老将为国家打下汗马功劳,曾不止一次地将手中军队与同行盟友从绝境死地突围带出,
可正像那一句不是哪位有自杀倾向的诗人说的那样:
【乌萨斯直白果断的迫害着组成她的任何一份子,保卫其存在的军人也无法幸免,】
就连大尉这样的人物,也在乌萨斯的压迫下先后丧失至亲,
领兵叛离,雪原游击就是十年,
沉重的战戟竖插村中磐石,路过的弗拉基米司步伐默默放缓……
“……是亚历克斯和弗拉基米司!亚历克斯和弗拉基米司回来了!!”
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夫人激动地颤声,将好消息分散向了其他人,
“喂!婆婆!慢点!”
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弗拉基米司略担忧地略略皱眉,
附近的村民纷纷发现入村的两人,无不笑脸相迎,热切相待,弗拉基米司摇了摇头,
“你说那些人来自哥伦比亚?”
亚历克斯走在最前,没有回头,只是默应。
“那为什么他们嘴里又说的是炎国话?”
“他们确实来自哥伦比亚——但不一定就是哥伦比亚人。”
“一伙到哥伦比亚做生意的炎国人?”
“不是…”
“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露在头盔外的嘴咬了咬唇,
“唉,所以说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亚历克斯拍住路边同他一样打扮的哨兵,凑近几句耳语,
“快,告诉何塞铺政委。”
“黑山来了…!”
……
……
……
……
切尔诺伯格战败,爱国者战死,
感染者游击队的残存人员带着爱国者最后的意志撤回冰原,开始从操旧业,继续往日的战斗游击,
可客观条件已变,面对支离破碎的队伍,想在失去爱国者以后的日子里重现爱国者在时的局势,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感染者游击队已经不再是个威胁,
士兵的性命也并不值钱,
在这两项前置条件的驱使下,很快就有人为了所谓“颜面”对残破的游击队发动了追击,游击队战士们借助地形地势有序还击,可仍挡不住人员疲倦与装备损耗,
危急关头之际,另一支完全陌生的队伍却突然出现,灰色的头盔白色的军装,好像落雪一般降落到了游击队战士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