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通和坊出来之后，李牧把程子安交给合唱团让他们处理，上了马车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目的达成，并且假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真够累。
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李牧觉得车里有点安静，不由睁开眼道：“你们……今儿这是怎么了？”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林婉儿纠结道：“那个……将军心情好点了么？”
李牧叹息：“合着刚刚你们根本没看出来我在演戏？”
顾晨晨道：“看出来……还是没看出来呢，总之感觉刚刚将军像极了恶棍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狠狠抽一顿……”
葵看了看顾晨晨，小声道：“你刚刚不是说今天将军像恶犬么……”
李牧无语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比如为何要差别对待那两个人，对吧？”
陆幽幽笑嘻嘻道：“吾倒是有点明白呢。”
林婉儿白她一眼：“你又不告诉我们！”
李牧挥了挥手道：“陶兴……是蜀王府长史，亲王长史虽然逐渐沦为亲王的心腹，但好歹也是从四品上的官员，在吏部是有备案的，把这货剁了的话会比较麻烦。除了这个以外，陶兴这个人的性格救了他一命。”
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林婉儿，李牧解释道：“他这种从举业上来的官员属于典型的文官，所以性格上有些死板，这样的人在处理某些事情上是会留有余地的。我之前就找过缚神卫调取过他的资料，这人曾经做过县令，又做过锦州别驾，随后才被赵高推举做了王府长史。所以，他具备一定的政治素养，大体上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下三滥的手段他不屑于做。在我点明陛下知道这件事背后是他们在操作后，他势必会更加谨小慎微——这是给无法无天的赵高上了一道保险，虽然这可能会让赵高不至于犯更大的错，但是，至少我们的安全系数也随之提高。”
林婉儿更茫然了：“这又是为什么？”
顾晨晨道：“原来如此，将军的意思是你和蜀王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有私怨，所以陶兴日后势必会提醒那个脑袋被门挤过的蜀王别来招惹我们？”
李牧笑道：“对，是这个意思。至于让他写个欠条……这就更好玩了，猜猜看，如果锦州折冲卫时不时的找陶兴去催债的话，你觉得他会好受么？”
这是李爵爷和韦爵爷学的招数，韦爵爷险些用这招把郑克爽玩死……
蠢萝莉掰着手指头：“五万金罡石……是多少罡石啊……”
谭静雅摸了摸她的脑袋：“五万万哦？”（皮一下，曾经数学不发达的时候没有亿的概念，清朝末年的时候还在说四万万同胞什么的）
蠢萝莉双眼转圈：“可以买多少糖葫芦啊！”
李牧鄙夷道：“吃吃吃，我说你有点追求……算了，九岁也不能指望你有更大的追求，你开心就好。”
林婉儿又问道：“那……为什么要处死那个程子安？”
李牧道：“原因么……我从他的眼里没看到愧疚之类的东西，只看到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