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无疆的脸色,陡然一沉。
就连冷半缘脸上,都多了几分冷意。
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冷英豪的声音。
“麻烦你们通报一声,我是冷英豪,里面即将火化的人,是我爷爷。虽然我在国外长大,但还是想送爷爷一程。”
听到这话,冷半缘原本冰冷的脸颊,稍微缓和了几分。
哪怕她跟冷占平和梁玉曼划清了界限,也无法彻底斩断血脉的联系。
尤其是这个弟弟,纨绔却不失底线的表现,让她感受到了近乎奢侈的亲情。
不仅仅是他,就连福伯也面露不忍之色,“无疆,半缘,让我们进来吧!他们再不是,也是远山的后人,我想远山应该想见见他们。”
见此,琅无疆缓缓点了点头。
铁手这才摆手,让人放行。
可是,进来的,不仅仅是冷占平、梁玉曼、冷英豪三人,还有一个神色踞傲的男青年。
铁手微微皱了一下眉,只当对方是冷英豪的朋友,便也没有阻拦。
只是后续发生的事情,却有些出乎铁手的预料。
梁玉曼刚刚走进灵堂,就嚎了起来。
“爸,爸,我是玉曼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玉曼啊!”
“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你怎么不等着我们回来孝顺你,你就走了啊!爸,你两腿一蹬走了,走得无牵无挂,走得干净利索,你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你不知道,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半缘被奸人蛊惑,不但不认我这个妈,还卷走了所有财产,你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爸……”
梁玉曼一边干嚎,一边给冷占平使眼色,甚至还不忘抖了抖身上老旧的衣服,冲冷半缘装可怜。
最令人作呕的是,梁玉曼竟然还趁这个时候,冲着琅无疆冷哼了一声。
冷占平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噔噔噔”地爬到了棺材前面,一边拍打棺材,一边哭诉,“爸,爸,你怎么这么狠心,说走就走了。你也不等我回来看看你,你也不留句话。你不知道,冷氏集团完了,被奸人掏空了,被奸人祸害完了。爸,你睁开眼睛看看啊!爸……”
眼瞅着两人指桑骂槐地哭个不停,琅无疆的脸,当场就冷了下来。
若非冷英豪还算规矩,实心实意地给爷爷冷远山磕了个头,他赶人的心思都有了。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为爷爷哭过一声,更别提给爷爷上坟了。
看着一侧眼圈红红的冷半缘,琅无疆勉强压下怒气,扭头不去看冷占平和梁玉曼。
可是,这反映,落在冷占平和梁玉曼眼里,却成了心虚胆怯的表现。
今天,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不是因为冷远山要重新安葬,更不是他们良心发现。
而是,他们知道冷半缘会来。
更因为,他们收到了琅无疆失势、夺去钳制军政两界大权的消息。
恶了当今国主,那琅无疆还混个屁啊!
在他们看来,用不了多久,琅无疆就会被打回原形,成为那个无权无势的小杂种。
没了权势,琅无疆再能打,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小杂种,一个随手就能收拾的小杂种。
更不要说,他们还搭上了隐世宗门的线。
哪怕他们直到现在,都对隐世宗门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那抬手间,就让冷氏集团起死回生的能耐,还有那一城之主鞍前马后伺候在旁边的画面,却让他们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