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底部的气味跑上来后，周诚就知道，每多等一秒，最下面的纯度就会少上一丝。
他便不再拖沓。
凑近了去，长靴内里的胶皮攀布着汗珠，反射着漆黑的光亮，热气氤氲。有大片淡薄的汗味萦绕在上面，凑近了以后明显能闻到发热的胶味。
舔舐着胶皮的热气，将胶皮的味道也搜刮了出来。
视线往下，越过小腿，隐约可见脚踝最上面开始微微凸起的地方泛着血液流通的红润，但更往下面就被胶鞋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脚踝还没有开始起伏的上方处泛着淡淡的红润。
而长靴的靴面就好似漏斗一样，虽然上面已经打开，但下方还是维持着包围的姿态，围绕着脚踝上方处的胶皮里积攒着一圈晶莹的汗泊，正在速度缓慢地往下面渗透。
周诚探出舌尖，在汗泊上轻轻一点。
不咸不淡，不酸不涩，味道适中。
只是普通的汗液，还算新鲜，大概是才冒出来不久的。
他捏着鞋后跟，另一只手捧着敞开的靴面，将歌蕾蒂娅的脚慢慢往上抬，靴子里的汗泊也跟着开始微微荡漾。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歌蕾蒂娅微微挑眉，再次露出了古怪的面色，不过并未说什么打扰完全专注在了手上事情的周诚。
而周诚此刻完全没有在意歌蕾蒂娅，他紧紧盯着漆黑的胶皮里摇晃的汗泊，在将歌蕾蒂娅的脚抬到合适的高度后把嘴凑到了靴面的开口处，手上开始倾斜。
胶皮触及嘴唇。
淅淅沥沥——
在里面晃荡的液体全部顺着胶皮流入了嘴中。
只有一小口的分量，喝进嘴里后口感微黏，弥散着鲜美的咸味，又有一点醋意的微酸。
将其口感与味道记住，周诚便直接咕噜地喝了下去——毕竟主菜还等着，往常值得细细品味的珍馐难免沦落为餐前小菜。
不过感受着掠过咽喉时的残留，倒是有几分回味的。
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以高位处俯视下去的歌蕾蒂娅面色愈发微妙。
她抬手把套着皮手套的手指在唇边抹了一把，凝噎了几秒后才缓过劲来，问道：
“……好喝吗？我的脚汗。”
“挺棒。”
“哼，你可真是有够变态的。”
周诚没回这句话，只是抽空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说得不错，谢谢夸奖’。
喝掉了正在往下渗透的汗水后，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落在了封闭的长靴底部，也是包着脚掌的地方。
首先屏住呼吸，压一压肺活量的弹簧。
刚刚用来比大拇指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鞋面上，抚摸着光滑的胶皮，他用手指在脚踝处划开一道口子。胶皮向两边敞开，红润的脚踝完整地露了出来，侧面还隐约可见被炙烤得通红的脚掌侧面。
同时，一股远比先前要馥郁，肉眼可见其香浓的白雾水汽从开口处迫不及待地喷薄出来。
好像里面真的是一个蒸笼，冒出来的雾气热浪滚滚，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气味，而是滚烫且湿润的热量。
水汽氤氲，周诚没有退缩半点，反而顶着热浪凑得更近，到了脚踝面前，眼前就是汗津津的小腿。
屏了几秒的呼吸骤然开放，深深吸气，将几乎全部冒出来的气体都猛然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