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指认你，不铐你铐谁？还有，你到现在，难道没觉得自己露了破绽吗？”周华问大余。
大余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刻就想到了。之前他明明装作不认识罗立，自己只是个无辜路人来着，钟万年一出现，就把他的思路给打乱了。先是脱口喊了钟爷，然后又罗立长罗立短，甚至跟警察说了番大道理，把这几个人关系的亲疏远近都拿出来说。之前的话，立刻不攻自破。
警察办案，对嫌疑人的证词最敏感。如果前言不搭后语，互相矛盾，他们肯定会起疑。难怪这些家伙会把自己当作是第一嫌疑人呢。
“不错。我跟罗立确实本就认识。我之所以说不认识，还不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嘛。我不知道钟爷他们也在，以为就我们两个人是当事者，他杀了人，我当然要撇清一切关系咯。这很不好理解吗？”大余给自己挽尊道。
“说谎就是说谎。不要找那么多借口。”周华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轻摆脑袋示意两名警察押着他往马路上走。
大余知道再说只会招惹反感，只好任命地随他们怎么样了。
快走到警车旁，大余猛然想起来，手机还在身上装着，上面有跟赵长荣的聊天记录，还有几张刚拍下，还热呼着的照片。如果，被警察拿到，一切就都完了。
“报告警察同志，我突然肚子痛，想屙屎。”大余情急之下，撒谎道。
周华皱眉，跟罗立对视一眼，道，“行，我带你去。”
“不是吧？屙屎还不让一个人？”大余惊讶问道。
“你不是对我们的业务很熟悉吗？难道不知道嫌疑犯会找各种机会逃走？别啰嗦，快着点儿！”周华终于不耐烦，拿出作为副队长的威严。
罗立怕大余耍花招，开口道，“我也去吧。”
“我靠！你们至于吗？行行行！你们别嫌我拉的屎太臭就行！大不了都跟着吧。”大余尽量把话往恶心了说。双手一抬，伸向铐他的警察。
警察看一眼周华，见他点头后，将手铐给他解开了。
周华在前，大余在中间，罗立跟在最后，三人走到路边及膝深的蒿草中。
“就在这里吧。”周华停下脚步，道。跟罗立一起直勾勾盯着大余看。
“那个，你们这样看着，叫人怎么拉嘛！警察也要尊重人的隐私，对不对？”大余露出窘状。
“好。你可不要耍花样。不然，你的罪就坐实了。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周华警告道。
“我不会这么干的，放心好了。”大余连忙做保证。
周华和罗立于是转身，背对着他。
解裤带，拉拉链，一阵窸窸窣窣后，大余放了个响屁，果然开始进行人生四件事中的三四两件。霎时间，恶臭味飘荡开来，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周华和罗立两人赶紧捏住鼻子，脸上都露出苦不堪言之色。特别是后者，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狗日的大余，千万别告诉我你就为拉个屎。不然，老子打爆你的屁股！”罗立坚信他来这一出是别有所图。所以，虽然背对大余，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偶尔稍稍侧过头，观察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