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打给了自己曾经的好朋友郑思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那边的郑思洁声音有些压抑,鼻子好像不通气一样,“喂?小越。”
“思洁,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憔悴?”张越忍不住先关心起朋友来。
“没什么,你呢,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郑思洁严重的鼻音让张越感觉到,她绝对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
“思洁,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张越有些着急,郑思洁一直是这样,越难过越是不说,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张越也是这个性格,所以两个人一见如故,特别对脾气。
“小越,我爸爸去世了。”这几个字艰难的说完,张越一下子愣住了,郑思洁年幼丧母,父亲是她全部的依靠,那她该怎么办?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都不在了。
一股心疼在张越心里蔓延开来,她靠在卫生间的隔板上,听着郑思洁悲痛哭诉着她父亲去世的经过,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为她撑起整片天空的人。
那个时候自己不大,父亲的背影总是汗津津的,他会爽朗的大笑,也会用筷子尖蘸一点酒喂进自己的嘴里。也会常常带着自己抓麻雀,放风筝……
后来有一天,她的父亲再也没有回过家,她就坐在门槛上等啊,等啊。
等到后来,吹唢呐的孟爷爷给她穿上白色的麻布衣服,在她头上带上麻布帽子,又在她的腰上系上一根麻绳,最后给了她一个泥盆子,告诉她摔得越响越碎,她爸爸越高兴。
于是她害怕的闭上眼睛,狠狠地把那个满是纸灰的盆子摔碎了。
那些碎片铺了满地,她不知道那个泥盆子她摔得够不够好,也不知道她爸爸是不是真的高兴了,因为在那以后,父亲就再没回过家。
郑思洁说完,情绪稍稍的稳定了一些,她问道:“小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张越叹了一口气,心疼的对郑思洁说道:“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郑思洁又哭了起来,“小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张越挂断电话之后,心情沉重到了极点,看看微信里的余额,还剩两百三十一块五角,她给郑思洁发了过去,后边打上一行字:“白事礼仪,你一定要收。祝叔叔一路走好。”
过了很久,郑思洁回了信息,“小越,谢谢你。”随后领了红包。
张越看着自己仅有的十位数存款,叹了一口气。终于走出了卫生间。
……
张越依旧在半夜的时候回到了家,还没上楼,就发现自己家那一层的声控灯,总是亮了灭,灭了亮。
她隐约记得,自己家对门的房子还没有租出去,那为什么会有人在楼道站着?
声控灯亮起的一瞬间,一个男人的影子映在她家那层楼上,这个男人高大魁梧,看不清脸,却不难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楼下。
张越忽然有些紧张,“难道是坏人?”脑子里想起新闻报道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惊慌,该怎么办?这么晚了谁能来帮助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