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方正是一手策划了飞机劫持案的密室杀人狂。虽说我们当时遇见过的杀手各有特色,但是会使用‘机关’和‘建筑’来杀人的,想来只有这家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能性确实很大。话说回来,当时前来追杀你们的杀手,数量一共有几个?”
“在那七天里我们实际遇见的,应该是七个人。至于有多少人在路上就已经被堵截下来、或是被同行们处理掉,就不清楚了。”
“那确认已经死亡的呢?”
“原本全员都可以看作是死亡状态。在弥生和我回到东京后,当时幸存下来的杀手只有一个,而那家伙后来同样被‘清理’掉了。”
“但是,在我们收到的邀请函上,却有着‘来自诸位过去的杀手敬上’的落款……难道说是这群人死而复生了吗?”
在这个世界上,“死而复生”自然不可能,那是理应不存在的神迹。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有人出于某种目的,假借这群杀手们的名义;二是朝他们发动袭击的七个人中,有人在事件发生后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存活下来了。
小说家等人从电梯里走出,迎接他们的是面露微笑地站在门口,穿着旗袍的黑发年轻姑娘。
“请跟我来。”
她的笑容真挚,红润的唇瓣轻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
“在这里工作的侍者,和楼下的侍者有何区别呢?”
听见这个问题后,走在前面的女性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
“不好意思,您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并非服务员,这里不是侍应生们能上来的地方。”
“这、这样啊……”
“没关系。亲自招待尊贵的客人,亦是主人的责任。不假借他人之手,才能更加彰显重视程度,不是吗?”
旗袍女性打开了一扇沉沉的红色木门。门背后是一个与包厢结构类似,面积更为宽阔的房间。墙面上悬挂着油画,正对着门口的是一扇壁炉,火光“噼啪噼啪”地燃烧着,将影子投落在对面的墙壁上。天花板往下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此时没有点亮,房间内的光源全部来自壁炉的火光和放在装饰用矮桌上的台灯。
脚下的地毯柔软而具有弹性,就像走在大团大团拥簇的棉花上似的。走入房间后,小说家的鼻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那是木材燃烧后散发出来的味道。天然具有香味的名贵木料,此时却被当作寻常的柴薪一样,毫不留情地被点燃,化为零落的灰烬。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是个体型异常庞大的男人。以他的外貌和身材而言,原本应该十分扎眼。但当他坐在那里的时候,却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阴影的一部分,就像一个柜子、或者一把椅子在地毯上的投影,彻底隐藏在昏暗的角落里。以至于刚踏入房门的几秒钟内,小说家甚至根本没注意到他。
直到旗袍女性走到他面前,态度亲热地向这个人鞠躬为止。
“我已经将丹羽大人带来此处了。”
“喔,已经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