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专门跑来看戏的。
出版社把他这位社长秘书派过来，当然是希望他在必要的时候起到作用的。
“谈什么？”武泽表面上依然面无表情。“刚才我的意见都已经说过了，没什么可说的。”
小原浩一表情不变，依然笑意盈盈。
“我有一些别的问题想要向武者老师您悉心请教，还请老师您赏脸。”
这个家伙说得这么客气，姿态摆得这么低，别说武泽原本就不希望这么谈崩了一走了之，就算他真的心中有气，一时间也不好发出来。
现在看到他这样，武泽心里念头转动，故意顿了顿，然后点头。
“好吧。”
见武泽答应，小原浩一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他伸手向门外示意。
“那请吧，武者老师，我们去隔壁再谈。”
两人出了之前那个房间，走进隔壁一家小了一些的房间，在一张小圆桌旁白的沙发椅上对面坐下。
小原浩一并没有着急询问，而是拿出旁边的水壶，冲了一壶茶水，再从杯子里倒出一杯茶递给武泽。
“这间会所用的是从华国武夷山原产地采购而来的大红袍，茶品上乘、冲泡起来茶香浓郁、回味无穷，非常值得一品。可惜事先未能准备，不然我可以借一套茶具来为老师您好好泡一壶茶，我们坐下来慢慢品味细谈。”
武泽随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他对茶道基本算是毫无研究，但可以喝得出来，这杯茶水口味远不像他印象中的茶那样只有苦味。
举杯靠近后，鼻中先嗅到花香，随后入口便品尝到一丝甜甜的香气、像是水果甜香、又像是花蜜清香，入喉后香气盘旋回旋，顿时让整个口腔里都充斥着浓郁的香甜，让人口舌生津，就连刚才略有些焦躁急切的心情都平静了许多。
小原浩一观察者武泽品完茶后的反应，脸上笑意更盛。
见武泽喝完，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缓缓开口。
“武者老师，您刚才说，愿意支付1亿円的违约金，换取自己掌握《勇者之师》的所有版权。我想问的是，您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之后，会将这一点公布出去吗？”
武泽微微一愣。
他本以为小原浩一专门把自己叫出来私聊，是为了继续挽留他，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先以他违约支付赔偿金为前提谈了起来。
武泽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又抿了一口茶，顿了顿，这才开口。
“当然。我需要让其他人知道，我的新作《勇者之师》相应的版权现在在我手中，并不受到hj文库的合约限制。因为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出版社来接触我，和我商讨这些版权的问题。我想小原先生你应该能够理解。”
“嗯，我理解。”小原浩一点点头。“所以武者老师您花费1亿円买断合同的目的，就是更好地将《勇者之师》的各项版权分别卖出去，我这样理解对吗？”
“没错，就是这样。”武泽点头。
“那么武者老师，您考虑过这样做的难度吗？将《勇者之师》的多种版权交给一家出版社处理，虽然会给您带来一定的约束，但因此带来的便利却也是非常多的。最起码，您不需要自己来考虑各项版权的具体操作问题不是吗？”
“你觉得我考虑过没有？”武泽冲小原浩一笑了笑，反问一句。
小原浩一也笑了起来，他点头表示明白。
“好吧，我理解了。其实刚才武者老师您表示自己来之前已经仔细向律师事务所咨询过违约问题相关问题时，我就已经明白了，武者老师您显然并不是冲动下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武泽没有接这句话。
他端起茶杯，慢慢泯着茶，等待着小原浩一的后续。
如果这个家伙把自己专门拉到这边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意义的废话，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果然，小原浩一略一沉吟后，话锋忽然一转。
“武者老师，如果我猜得没错，就算之后我们hj文库向您提出合约，要求您将《勇者之师》的相应版权交给我们，您恐怕也不会答应。我说得对吗？”
武泽泯茶的动作顿了顿，只是抬头瞥了小原浩一一眼，没有回答。
他这个动作，很显然是默认了。
“我想，您之所以会这么做，想必也是和之前发生在您和《异界拔刀斩》上的事件有关，对吗？”
说到这里，武泽决定不再沉默，他放下茶杯，认真看着小原浩一，点了点头。
“小原先生，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我就说实话吧。现在的hj文库，乃至你所代表的出版社，在我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可被信任的地方。所以我不可能把自己重要的新作也交给你们，来承担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明白了。”小原浩一脸色不变，依旧轻轻笑着，点点头。“我可以理解武者老师您的想法。之前那起事件如果没有对老师您产生任何影响，那样才比较奇怪。”
“你知道就好。”
小原浩一又沉吟片刻，接着开口。
“既然武者老师您确定想要离开，那么我们就以这个为前提来讨论吧。武者老师，你刚才说，和我们hj文库解约后，会将这则消息公布出去。您不觉得，这样会对我们hj文库产生很大的影响吗？”
武泽诧异地扫了他一眼。
拜托，我都和你们撕破脸了，还顾忌什么对你们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