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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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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寿来说,这爱情来的有点突然。就好像是偶尔路过体彩店买了一张彩票却中了大奖,你虽然没想着发横财,但还是感到异常兴奋。初恋的甜蜜让他暂时忘却了学习的烦恼和书中的那些人物。他就像一个远航的船突然遇到一个美丽的小岛,忘记了自己的航向,流连忘返。
  
  周五下午放学,秦寿跑到小卖部,各种饮料买了一大堆,装进塑料袋就奔向操场。秦寿这人,喜静不喜动,平常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往运动场来。他现在频繁出现在操场,是因为林冰喜欢在这里打球,爱屋及乌,操场也变得可爱起来。
  
  林冰和别的女同学们玩的正欢。她优美的身姿在球场上往返,跑得满头大汗。
  
  “林冰,休息一下吧,过来喝点水。”秦寿大声喊着。
  
  “秦寿,”林冰扭头看到他,“我马上过去。”
  
  林冰收起篮球,示意大家休息。她娇喘着走来,几个女同学也跟了过来。
  
  秦寿拧开一瓶雪碧递给了林冰。林冰接过喝了两口。
  
  “哎呀林冰,你可真有福气啊,一下场就有小帅哥送水喝。我们也口渴了……”女同学甲说。
  
  “都有,都有。”秦寿堆着笑一人发了一瓶。
  
  “你是叫秦寿吧?我在咱们校刊上看过你发表的文章,文笔犀利,真是个才子啊!”女同学乙说。
  
  “那可不是,我可是看过他给林冰写的情书,像初放的花,似晨露的莲,如水蜜的桃,若雾过的兰……只一眼,便千年,那小词,整的是真硬。”女同学丙说。
  
  “对对对,我说追林冰的男孩子那么多,信都装了一书桌,怎么单就喜欢秦寿呢!换我我也被打动了。”女同学乙补充道。
  
  “去去,喝水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林冰被她们说的脸一阵阵绯红。
  
  “你们聊,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几个人哄笑着离去。
  
  “真有这么多人给你写信啊。”秦寿略带醋意。
  
  “别听她们瞎说。倒是有几个,但是不是贫嘴就是轻浮,没一个我喜欢的。”想想又说:“还有一个叫什么谦的,写个藏头诗,净是下流话。“
  
  “写的什么啊?“秦寿明知故问。
  
  “哎呀,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不说啦。”林冰扭捏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秦寿故作君子道:“以后这种人咱不搭理他。”
  
  林冰表示赞同。两人又岔开话题聊起其他。
  
  孟思谦感到追林冰无望,就见异思迁,瞄准了其他女同学。他又让秦寿捉刀,秦寿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感觉跟自己没有利益冲突,倒是认认真真写了一封。信是用文言文写的:
  
  柔君淑览:
  
  汝吾素不相识,今致函,定觉冒昧,容吾细述。吾素好梦,梦中常有一女,长发飘兮,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体态娉兮。欲触之,其吟吟而遁,梦乃醒,如是往复。及见君,乃惊之,此不吾梦中之人乎?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后知汝乃本校同窗,喜嬉球,吾每静观之,心与子同起舞,共忧乐。痴痴也忘乎所以!
  
  吾与汝同级,乃三班学友,好学上进,生而豁达,自信相貌尚可(附照一张),若不嫌之,愿与汝相结知己,彩蝶相逐,比翼双飞。
  
  俗言难达意也,乃录古诗一首以表吾心。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草率书此,祈恕不恭。
  
  孟思谦
  
  甲申年季春六日夜
  
  那女孩收到信,查字典,翻古籍,译文之后,“一篇读罢头飞雪”。读出了真诚与沧桑,读出了“与你慢慢变老”的意境,最重要的是读出了自己有可以与“硕人”媲美的相貌,直言此子才气堪比秦寿,决定跟孟思谦试着交往。后来秦寿才知道孟思谦追的那女孩是林冰的女同学乙,叫李小柔。
  
  李小柔羡慕林冰才貌双全,素来以她为自己的标杆。她自知逊色难以企及,今遇孟思谦才比秦寿,总算在男朋友处找到平衡,得意也可与林冰比肩了。后来她与孟思谦交往,但见妙语只体现在书信中,口才却是一般,心中不免疑问。好在孟思谦为事殷勤,知道嘘寒问暖,倒是比秦寿会体贴人,常让她体验到爱情的甜蜜。可见秦寿只是个理论家,孟思谦才是实干家。实干家的出现,给理论家省了不少钱,篮球场的饮料基本由他赞助了。但是“慰问”的时候,秦寿跟他约定必须得提到自己——不提就罢信,这就像政府必须要服从党的领导,归根结底还是要理论指导实践。孟思谦虽然时有不悦,但还是俯首帖耳,受制于秦寿和李小柔对他的双重“领导”。
  
  秦寿和孟思谦又去送水,来到篮球场,看她们打完一场,秦寿招呼大家过来喝饮料。他告诉大家这是和孟思谦共同“慰问”,然后掏出一瓶雪碧递给林冰,其他地让孟思谦分发,一群人迅速把孟思谦围在一起,争抢着领水,看孟思谦忙的不亦乐乎,李小柔露出得意地笑容,嘴里喊着“别急,别急,都有”。林冰看着孟思谦,突然问:“这个孟思谦的名字我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是不是给我写情诗的那个?”
  
  “啊,是吗?”秦寿似是而非的回答。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不专一,我刚拒绝他,他就开始追小柔。我听小柔说他可有才华了,比你还厉害。我就不信,看那下流诗写的,小柔啊还被他骗的团团转。”林冰自顾自说。
  
  秦寿突然紧张起来,怕最后被说穿真相是自己捣的鬼,连忙说:“林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你可不能告诉小柔,再说了,我倒认为那藏头诗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巧合呢!”想想又说:“这倒证明他文才不如我,我就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也许吧。要不我一会儿考考他。”
  
  “可别了,小柔是你好朋友,万一再出丑,小柔多没面子。”秦寿心里忐忑,怕孟思谦经不起考验。
  
  这时候,李小柔和孟思谦走了过来。李小柔炫耀似的说:“林冰,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孟思谦,可有才了,比你们秦寿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林冰不打算考他了,听李小柔这么一说,倒像是一根松了的弓弦突然遇到猎物立马又被拉满,她说:“是吗?我近来读老庄的文章,正好有一些问题弄不明白,可否让思谦同学帮我答疑解惑。”
  
  孟思谦本来喜欢林冰,而且有被拒绝的经历,见了林冰就紧张,这下更不知所措了,忙说:“秦寿有才,你还是问他吧。”
  
  “秦寿才疏学浅,恐怕不知道。还是请教你吧……”
  
  “啥问题?你尽管问。我们思谦不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一般的知识还是难不住的。”李小柔不知深浅,火上浇油。
  
  “古人所说的“炁”是指什么?“林冰抛出的问题也真够生冷。
  
  孟思谦听了一头雾水,抓耳挠腮面露苦相。秦寿料想孟思谦必答不出来,胃内替他紧张地痉挛,便手捂腹部轻揉缓解。孟思谦以为他是在暗示答案,脱口而变古人,曰:“气乃屁也!”
  
  三人听完无不惊愕。李小柔看孟思谦答非所问,又说出不雅之字,急得直跺脚,但一转念把问题抛了出去,说:“秦寿,你可知道?”
  
  秦寿马上平复心情,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说:“屁,精辟!妙也哉!”
  
  另三人又无不惊愕,似乎又是在等待注解。
  
  秦寿接着道:“古人所谓炁,道家乃谓无极,意思是天地混沌未分的一种原始状态;中医指的是构成人体及维持生命的一种先天能量。‘炁’‘气’同音同意,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用屁来解释,真是妙‘屁’生花。”
  
  看到秦寿帮自己解了围,孟思谦恨不得五体投地以言谢,但当着众人面不便表示,只能假戏真做,挺直了身板,摇头晃脑屁颠屁颠道:“知屁者——啊,不,知我者,秦寿也!”
  
  三人听了哈哈大笑。林冰直言“受教”。李小柔则笑得用手掩面,好像屁虽然无形无色,但是却能钻人口鼻。秦寿则拭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想总算转危为安。忽然又想起什么,说:“林冰,你怎么研究起老庄来了?依我看,庄子其实就是个杠精。”
  
  “杠精?你这么亵渎圣贤,恐怕不妥。”林冰不解其意,娇嗔道。
  
  秦寿道:“庄子曾经和惠子在濠梁上散步,看到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就说鱼真是快乐啊。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是快乐的呢?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呢?惠子说,我不是你,当然不知道你,你不是鱼,当然也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庄子说,那我们从头开始捋一捋,你问我是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我告诉你,我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的。你看,这不就是抬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