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上太虚宫。
这里原本是上仙清修的地界，多年无人踏足，必最冷的冬天还要冷清，苍小玄作为上线的看管者，深知上仙总是在那里静静地一坐，或许半个月都不会说一个字。
所以，苍小玄永远只是静默地睡觉，节省着为数不多的电量。
苍小玄的身躯无比小巧，长发垂落，小巧的身体十分圆润，胳膊上甚至还有识别身份的条形码，她并非人类，只是上个纪元电脑运算单元的拟人化。
也只有计算机，才能陪着上仙一直走下去吧？寻常人都将葬送在历史的尘埃里。
“苍小玄，想死我了！”
“……”
被仙人强行抱在怀里蹭来蹭去，那种感觉实在不太妙，尤其是今天的上仙仿佛换了一个人，话非常多，眼睛也红彤彤的，和平常大相径庭。
“仙人，你该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苍小玄狐疑地问道。
“当然没有，现在的我非常健康，是完全的赤鸢仙人！”识之律者回答道。
苍小玄更加狐疑了，她盯着上蹿下跳，不停打量着太虚宫一切事物的上仙，不由得有些犯嘀咕，明明一直高坐于台上，却流露出一股故地重游的感觉，没有比走火入魔更合理的解释了。
怪就怪在这儿。
作为一台文明存储装置的智慧中枢，她脑子里存了不少东西，但「九转琉璃宝塔」是超高转速机枪，「大炽焰神之一手」是高蓄能火炮这种事，她是知晓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走火入魔。
“精神上出毛病了吗？”
苍小玄忧心忡忡地说，却看到识之律者转过身肆意一笑：“这太虚宫和我记忆中一般无二，凄清又寂寞，少了很多人气，本赤鸢仙人很不喜欢，所以，吾要收徒。”
原来连你也知道这地方冷清啊？
苍玄有些无语地想。
慢着。
什么收徒？收什么徒？
连上个纪元资料库的智慧核心，都无法跟上此刻识之律者的脑回路，算起来，这好像是赤鸢仙人一周以来第一次开口，而且好像一天把一整年的话全部说完了。
“你等等我啊！”
苍小玄大叫着，跟着识之律者漂浮，她十分急切，想让她至少带几件武器再下山。
“要注意控制威力啊！”
“无妨。”
识之律者潇洒地双手负后：“吾辈应当人前显圣，这样才能收到好徒弟，用武器遮掩，那是不折不扣的弱者行为，为我所不齿！”
苍小玄傻眼了，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听好了苍小玄，我只教一遍，所谓越强大越自由，强的尺度，取决于能否贯彻自己的意志，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都尚无法称之为强，纯度实在太低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先说说，你要收的徒弟，有什么要求，崩坏能抗性怎么样？”
“让我想想……”
识之律者点了点头，觉得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一个男人，比我小，比我高，目前绝赞失忆中，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大概就这些要求。”
已经完全具体到个人特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