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国栋不敢想得太多，走近坐厕检查，原来坐厕的水箱出了问题，出水口漏了，蓄不了水。他就把水箱盖搬下来，检查出水口的胶套，高曼莉站门边看了一会儿，又走过来了，也像他那样，探头水箱往里看，两人便离得很近，伍国栋感觉到她那蓬松的发梢撩得脸颊痒痒的，身上那一抹幽香，还像十多年前那么熟悉，那么好闻，沁心沁肺。
伍国栋说：“叫管理员过来吧！”
他尽量离她远一点，人几乎贴在墙上。
高曼莉说：“这种小问题，我以为你能修好呢！”
她说这话，不知是不是要掩饰什么？
打电话给服务总台，那边说马上就叫人过来。
他们坐在沙发上等管理员的时候，高曼莉说，以后，你别和他们接触太多，特别是那个陈可丰。伍国栋问，为什么？高曼莉说，你以为他们真是来参加那个什么仪式吗？他们是借这个理由，跑来这里玩。她看着伍国栋，希望他能明白她没说完的话。
伍国栋笑着说：“不会吧？怎么说，他们也是党的优秀干部。”
高曼莉说：“难道我比你还了解他们？一开始，他们还不想让我来，我对那陈可丰说，我又不妨碍你们，又不会到处乱说你们，他这才让我来的。”
伍国栋说：“我想，你是误会了。”
高曼莉说：“我没有误会。男人没几个好的。”
伍国栋貌似可以理解她的偏见，一个女人，因为丈夫有外遇，而离婚，多多少少是有某种恐惧的，何况，陈可丰又总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说，便让人觉得，他是那种什么事都敢做的人，因此，在她眼里，这次活动就成了一次集体寻欢。
于是，他又想起陈可丰与那妈咪的关系，想他有时候的确不检点，或许，高曼莉也知道点蛛丝马迹。
他想，其他同学，不可能那么没分寸！
伍国栋转了一个话题。
他问：“这次到我们这，看也看了，听也听了，感觉我们这怎么样？”
他想顺着这个话题谈到高速公路，谈到那笔拨款。他很清楚，曾解放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同学聚会，因为这些人，都有可能对南山市有用，目前，最实际的就是高曼莉。
高曼莉不傻，说：“你不要岔开话题，你是不是那种男人？”
她看着他，大胆地看着他。
他们只隔着一张窄的茶几，且高曼莉又是斜靠着他这边坐的，那么近距离地注视他，就显得赤裸裸。
她说：“你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你在南山市，也是有身份有地位，傻瓜都不会相信，你单着。”
伍国栋避开她的目光，说：“我并没说我没女人。”
她说：“还算你老实。”
伍国栋说：“我们拉家常而已，你不要让我觉得，有一种被受审讯的感觉。”
她问：“你为什么不带她过来？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们那样？不想把家里的女人带在身边？”
伍国栋说：“我这是在工作。”
她却说：“我很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年青漂亮是肯定的，喜欢撒娇是不是？你伍国栋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伍国栋很无趣，还能提那笔拨款的事吗？就算提出来，她也不会谈的，这么想，他只得找个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