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郝媒婆脸色一苦,语气也软得不能再软:“冯小姐,那我替林家保媒的事不成,又替董公子保媒,林家肯定不能给老身保媒钱啊,您这,这不是让老身为难吗?”
“郝媒婆,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您拿没拿人林家的保媒钱,我心里没数,您心里能没数吗?”冯如萱伸出芊芊玉指,朝郝媒婆刚刚偷揣银子的地方那么轻轻地一点。()一下就把郝媒婆的脸色给点了个煞白。
郝媒婆惊慌失措地蠕蠕嘴皮子:“冯小姐……”似是还想再跟冯如萱说些什么。
却被冯如萱冷冷地一句给当即喝闭了嘴:“宋老管家劳您搭把手,把这不识抬举的郝媒婆给我拖下去,省得在我眼前碍眼。”
冯如萱此话一出,宋老管家大步上前,伸手就扯郝媒婆的胳膊,一下就把郝媒婆给吓得满口高呼:“冯小姐,饶命啊,饶命啊,这媒我保了,保了,这银子我不要了,不要了。”
命与钱,两者间,郝媒婆哪能不会选!
只是没有冯如萱的吩咐,宋老管家岂肯放开郝媒婆的胳膊。
轻敛凤眸,冯如萱冷睨着郝媒婆冷冷下道:“郝媒婆,这话可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应的,到时候,你若出尔反尔……”
“不能,老身不敢!”看那架势,郝媒婆就差对天盟誓了。
“好吧,宋老管家放了她!”冯如萱一摆手,宋老管家当即大度地松了郝媒婆的胳膊。
“起来说话吧。”威逼利诱下郝媒婆临阵倒戈,冯如萱又和善起来。
郝媒婆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又抬手以袖口将头上渗出的冷汗搌干净,就听见冯如萱似是心情大好的再度启口道:“郝媒婆您不会当真以为我能亏待您吧?这媒您若替我保成了,届时林家送来的那几匣子聘礼,里面的东西,任郝媒婆您选个三两样便是了!”
一听冯如萱说出的爽快话,郝媒婆当即脸色一转,身子也不抖了,顿时喜上了眉梢。林家准备聘礼时,郝媒婆可都看在眼里的,她早就惦记上了里面的几样贵重物儿,可惦记归惦记,她又不能去偷,去抢,去开口索要。如今冯如萱满口应下事成聘礼随她挑任她选,自是正中郝媒婆的下怀,就听郝媒婆这话锋徒然一转:“冯小姐且放心,您与董公子的亲事就全包在我郝媒婆的身上了。我郝媒婆出马,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见郝媒婆那副财迷心窍的嘴脸,冯如萱只觉得心头恶心难当,摆摆手,好似呼喝喜鹊般地对郝媒婆应承道:“行了,那此事就托付给您了。”
“嗳嗳!”郝媒婆欢喜连连地点头应是,哪料,她已一步步走进冯如萱设好的圈套里。
“宋老管家你带郝媒婆去前厅吧。”冯如萱再冲着宋老管家递了记眼色过去,宋老管家当即了然地一点头。大手一摆,泼出一副请随我来的架势。
“那,冯小姐,老身去先去前厅替您跟董公子保媒,您就等着听好信吧!”郝媒婆一扭臃肿地肥腰,紧随着宋老管家渐渐远去。
送走了郝媒婆与宋老管家,冯如萱整了整衣裙,甩开步子,走进拱门里。郝媒婆的事了了,该轮到林成岩了。
冯如萱走进拱门,向前的脚步停驻在家中后院的柴房前,轻掀眼皮就看见那挨棍棒痛扁的林成岩已被打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蜷成个团。
“好了,好了,别打了!”别看林成岩被冯家的家奴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冯如萱心中的恨却是半点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