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狂一下念出董天赐的名字,惹得柳轻蝶紧盯着自家大哥不放,而父亲似对兄长口中这个名字也不甚陌生。这究竟是怎一回事?
“狂儿,就是此人在比武初试的赛场上打赢得你?你还曾听见皇甫谦亲口唤他大哥?”原来那日武状元比武初试完,柳轻狂回家憋不住话,就将比武场上,输予董天赐一事一五一十地道予了父亲柳云南。柳云南听闻不由咋舌,没想到天下竟有此般好手,竟连他武威大将军柳云南的儿子都能打败。
“名字是同个,就是不知道人……”柳轻狂也拿捏不好,许是同名同姓之人也说不定。不知这个董天赐是否就是那日比武场上打赢他的那个高手。且柳轻狂无比懊恼,当时他怎就忘记让那个董天赐将面具摘下来予他把量了。一会儿父亲若让他认人,他若认不出怎办。好在柳轻狂想起董天赐曾与他讲过话,认不出模样,可以凭声音辨人。
“轻蝶那人在哪?”
“在百姓绣坊。”柳家人皆没有乘马车的习惯,三人都去马厩,牵马,跨上便走。直奔百姓绣坊。可惜,当柳家人赶到百姓绣坊时已然迟了。冯如萱早已带着董天赐离开。
“你家掌柜与她那相公去了哪里?”柳轻狂向来是个急脾气,拎着百姓绣坊的店家扯着脖子就问。
“去,去周员外家的布行了,找周员外了。”店家吓得脸色惨白。面对狠厉的柳家人,店家只得实话实话,不敢扯半句假话。柳轻狂丢下吓坏的店家,与父亲小妹兵分两路,去周定天的布行挨家挨户的搜人。
柳云南不知董天赐的相貌,只有女儿柳轻蝶见过,而柳轻狂则能辨出董天赐的声音,顾才柳轻蝶与柳云南一路,柳轻狂自己一路。
周定天家的布行铺几乎遍布长安城各处,柳家人找了一圈,天都已快要擦黑了,也没能寻到冯如萱与董天赐的下落,甚至就连周员外周定天已在晌午坐马车离开长安城回乡省亲一事,也是刚柳轻狂拎着周定天总布行的店家衣领才打听到的。
“怎办?父亲,要不我与轻蝶即刻策马出城,去拿他们回来?”柳家人不肯放弃这最后的一线机会,要知道若是董天赐的身份真是皇甫晟,那可也是他们柳家的一缕血脉,更是能使柳芸娘重新振作起来的唯一希望啊。柳轻狂知道此刻父亲定在小心地权衡利弊,抉择是否要他与小妹骑马即刻出城赶去拿人。
“轻蝶且将你去那百姓绣坊取货时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再予爹和你兄长再讲遍,记得那不许加话减话,你怎予那女掌柜说的,那女掌柜怎和你说的,你就只管重复给爹和你兄长听?”柳云南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自己与一双儿女似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只是那人心思缜密,运筹幄竟让人一时难以猜透她究竟打得怎样的主意。
轻蝶应声好。策马紧随着父亲与兄长,将她带着家里下人前去百姓绣坊取货一事,以及与冯如萱一来一去地说话答话,与父亲兄长一字不漏地仔细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