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董天赐无措地看着冯如萱直指向肩头的芊芊玉指,微怔的情况下竟不假思索地应出声。
冯如萱亦不多讲,只当董天赐这声应是允了,便挪动身子,紧挨着男人坐好轻一斜,头抵在男人宽大的肩头,左侧侧,右倚倚,这才寻了个舒服位置。
在冯如萱依靠,搜寻位置的一连串动作下,董天赐目不敢斜视,只是他那憋得通红的俊颜已在冯如萱侧头紧贴在他肩膀地瞬间出卖了他。当冯如萱努力搜寻着最为舒服的位置时,董天赐已是恨不得用手在车厢里扒个缝出来,再把张红的俊脸整个埋进去。
“董郎?”
听闻冯如萱低唤,董天赐生怕冯如萱仰头看他,忙将头飞快地拗向另一侧,董天赐可不想让冯如萱看见他此时羞臊的样子。只是冯如萱却未曾抬头,只是低唤了声罢了。
“恩?”
“我小息片刻,到家,记得喊醒我。”
“恩。”董天赐下意识地回道,可很快便想到若让冯如萱这样睡了,他岂不是更没有机会开口提雇三哥盖房的事了。不行,大好的机会,绝不能白白错失。董天赐狠咬着后槽牙:“如萱……”
“恩?”冯如萱一双凤眸将合未合,听闻董天赐唤,再度睁开。
“咱们不是在村里雇人盖房吗?”
“恩,是啊。”
“那,还少人手不?”
“不少了吧。”冯如萱一句话出口,董天赐当即心凉了大半:“董郎你是知道的,村里人,我皆不熟,人都是董郎你找的。有十五六个吧,我想许是够了。”冯如萱似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不肯多花一文冤枉钱。“怎么?董郎是担心人手不够,想再雇几个?”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人,人雇够了就好!”董天赐长这么大从未求过人,素来不是打掉牙往肚里咽,就是遇事自己生扛,哪像现在,董天赐此刻才知道求人的难处,难在启口上。偏偏他又笨嘴拙舌不会讲话。不过,董天赐虽是不会讲话,却知道话已说到这份上,要把冯如萱的注意力往自家三哥身上引:“如萱你觉得三哥怎样?”
“挺好啊。豆芽也乖巧懂事。”
“豆芽年幼丧母,自然要比寻常孩子早当家。”听闻冯如萱将话题扯歪,董天赐赶紧纠正回来。“那如萱你觉得三哥干活怎样?”
“挺麻利的。想来过世的三嫂也是个精细人吧?”
“恩,三嫂心善,就是命薄。”被冯如萱又一打岔,董天赐当即就被冯如萱牵着鼻子走了,一正精神,董天赐不禁又赶紧拉回话题:“原来如萱你也看出三哥干活麻利,要知道三哥可是咱自家人,干活定不会含糊。“
“恩,我知道,我还看出三哥对董郎你这个弟弟甚好。”
“是,爹去世后,我们董家就唯有三哥肯待真心待我,当年我头次进山打猎,三哥死活不肯让我去,后来我好说歹说才说动三哥,结果三哥非要陪我进山。进山后我才知,三哥也是头次进山,且三哥还不会打猎。如萱,三哥待我好,我不能忘恩负义,我想……”
“董郎想什么?”冯如萱下意识地仰起头,只见董天赐亦看向她。